这是他们的规矩,也是李牧的规矩。
在夜晚难以入眠的时候,我曾听过他们的小声交谈,与我一间的几人都被李牧收买,每天欺辱我就是他们的工作。
磕完最后一个头,就有人来通知我。
「林山,有人来接你了,你可以走了。」
我沉默着起身,就像是根本感受不到额头的疼痛,跟着来人向外走。
见到外面天空的时候,我才恍然。
我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年,在这个跟地狱没有分别的地方。
外面的新鲜空气入肺,攒聚了一年的恨意铺天盖地朝我席卷而来。
叶轻婉的指责怒骂,李牧的轻蔑眼神。
字字句句刻在了我的骨子里。
在里面的时候,让我睡不着的,并不是身上的疼痛,而是被背叛的恨意。
婚礼那天,李牧只是用简单的体检报告,和从我家搜出的药瓶,就断定我是用精神药物控制了叶轻婉。
那些证据分明如此荒诞,可叶轻婉就是这样相信了。
她认为这些年对我的爱都是虚无,她根本不可能爱我。
「轻婉,如果当年不是他给你吃了药,我们就根本不可能分手!」
「我们会有更好的生活,你现在怀着的就应该是我们的孩子!」
因为李牧的这几句话,叶轻婉恨毒了我。
两人合力把我送进了里面,任我如何自证,她都没有相信。
我父母双亡,叶轻婉是我唯一的亲人,而她肚子里的孩子,是我对以后的希望。
李牧回来的那天,我什么都没有了。
我不是没有求过叶轻婉,在她来看我的时候。
可她整个人身心都放在了一旁的李牧身上,对我说的话恍若未闻。
她就好像只是来羞辱我的。
在她说完后,她身旁的李牧倒是当起了中客。
「林山,我知道你父母双亡,肯定心扭曲,可你不能伤害我们轻婉啊。」
「还是我们轻婉有善心,只是把你送来里面一年,要是别人,啧啧啧。」
我紧盯着叶轻婉,却并没有得到她施舍的一个眼神。
她不信我。
来接我的并不是叶轻婉,而是她的经纪人。
叶轻婉是享誉盛名的舞蹈家,她醉心于事业的时候,我也只能从她的经纪人小陈那里得到她的消息。